“走开,让我宰了这个混蛋。”
马元敏见此,止住了杀势,对着这些人喊道。
刘红雯连忙讲道:“不行,要杀他先杀我。”
“还有我们。”刘长菊、刘更飞、田桂枝、胡慧兰还有大奎分别说道。
“你们难道就不怕死吗?”马元敏霸气喊道。
几人相继回应道:“不怕!”
马元敏见此,猛得有种错愕感,心想,一个小小的商人,也值得这些人为他拼死拼活?这个人身上,究竟潜藏着多大的魅力?
要想知道的话,不妨借此机会试探一下吧。
想到这里,她当即将佩剑最先对准刘红雯所在的方向,说道:“你是他什么人?”
“我是他的姐姐。”刘红雯目光坚定道,“长兴是我从小看大的,我虽是他的姐姐,可对他而言,堪比骨肉。如果你非要杀他的话,那好,就用我的血,来换他的命吧!”
马元敏见状,默不作声,接着走到另外一人面前说道:“你是他什么人?”
“我是他妹!”
刘长菊挺起胸膛,十分傲娇的扭了下嘴:“从生下来起,就和长兴哥哥没少斗嘴,甚至动手。长兴哥哥虽然没有让过我,可他始终是我哥哥,你想杀他,首先得问过我再说!”
“你呢?你是他什么人?”马元敏再次调转方向,剑指刘更飞。
“我是他大伯。”
刘更飞理直气壮道:“长兴自小没了父亲,而我一直膝下无子,可以说,他就是我的半拉儿。你敢动他,我就是豁出去这条老命不要,也要为他讨回公道。”
“还有我,我是他婆娘,论辈分,还是长兴的大娘。”田桂枝随后补上一句。
“可以啊,夫唱妇随,看样子还蛮有情有义的。”马元敏绕过他们,来到胡慧兰这边,“那你就是他老娘咯?”
“咳咳。”
胡慧兰咳嗽几声,走上前去:
“姑娘,听我一句劝。”
“老妇人不中用,杀了也就杀了,只要姑娘仁慈,放了他们,我愿把人头留下,送给姑娘。”
“那你呢?”
马元敏看着她,心下也跟着仁慈起来,但表面却显得十分铁石心肠,转头走到另外一边,将剑对着大奎:“你只不过是他家一个伙计,为何要为他去死?”
大奎想了想,说道:“因为他是小东家,独一无二的小东家。”
“哦?何为独一无二?”马元敏凑上去询问。
大奎直言不讳:“这时节,外面兵荒马乱,天灾流民频发,百姓饿死的饿死,逃荒的逃荒。官府只顾着搜刮民脂民膏,起义军只顾着弑杀拓展版图,商人只顾着逐利。”
“只有小东家有情有义,他不仅收养了我们这些伙计,还带着我们有吃有喝。他比官府仁慈,比起义军人道,比商人多了许多人性光辉。”
“我们跟着这样的人混,就像是到了自己家一样,没有规矩,没有束缚,你问我为什么要这么护着他,那么我想请问一下你,假如你和我一样,身处底层。”
“有个人出现,拉你一把,你会怎么想?是否也会和我一样,舍身报答于他?”
马元敏听后,微微颔首,挪开手中那把宝剑,紧接着,将它仍在地上,背过身去:“不错,一个个都是那么的有情有义,既然你们都想为他去死,那就死一个好了。”
“我来!”
听到能死一个人,就能化解这场纠纷。
刘红雯最先想要过去,捡起那把剑。
“不,我来!”刘长菊拦住了她,“我是这个家最没用的人,死了正好少个累赘。”
“不,还是我来吧。”刘更飞走到这对姊妹身边说,“反正我老汉也是土埋半截的人了,这一世也算活得够够。”
“当家的,别犯傻,长兴一家还等着你去照顾。”田桂枝冲上前去,眼含热泪,“还是让我代替你,先走完这一程吧。”
“哥,嫂子,你们不能这样,我家可不能再欠人情了,要走也该让老妇人先走才对。”胡慧兰说着,抢过这把剑。
可正要动手抹脖子,大奎却用手抓住了锋刃:“老东家,这个时候犯什么傻,还是让我来吧。正好也让我偿还一下小东家对我的恩情。”
“只是可惜……”说到这里时,他看向了另外一边的刘红雯,“唉,算了,天不随人愿,但愿下辈子能把一些话给说出来吧。”
大奎一直都相中刘长兴的姐姐刘红雯,只是两人年纪相差十多岁,自觉不太现实,所以也只好把这份感情放在心里。
眼看他就要上手,抹掉脖子,刘长兴急忙出手制止了他,紧接着,就将手中的剑给丢到地上,对着马元敏道:“得了吧马姑娘,试验期也该结束了。”
“我知道,你并不忍心伤害他们的,对吧?”
“就像你不忍心要伤害我一样。”
马元敏被戳中心思,回过头来:“你还说,再说我可就真杀掉你了。”
刚刚她抛出一把剑来试探这些人,说是试探,倒还不如是在找寻心中的答案。因为父帅从不轻易看上哪个晚辈,反倒刘长兴一出现,他的态度就发生了转变。
不仅将他视作门客,还要将她许配给对方。
然而事实上,从马元敏和刘长兴第一次接触起,他就给她一种感官上的错觉,没有正义,没有贤能,有的只是粗俗以及各种油腔滑调。
今日一试探,方才如梦初醒。
原来这个人身上潜藏着这么大的魅力。
大到足以让所有身边人心甘情愿为他去死。
“好好好,我不惹你总行了吧?”
刘长兴说着,看向另外一边,眉头轻佻:“想不想看一下,我是怎么判案的?”
“你还会断案?”
“看看不就知道了。”
刘长兴一笑,紧接着,走到李进那边,退下他身上的官袍穿在身上,走到审案位置上坐下,拍了下案板道:“大奎。”
“在呢小东家。”
大奎摆手回应。
刘长兴抿嘴说道:“你和大伯两人扮做捕快,听我命令,带犯人张照文一家叩头审案。”
“是!”
大奎说着,就去一边,脱下两身捕快装,自个穿上以后,又给老东家刘更飞穿上,紧接着,和刘更飞一起耀武扬威的挟制起了张照文一家。
押着他们,跪在公堂正中间。
“禀报大人,人犯已带到。”
“好,很好。”
刘长兴望着底下,面容也变得逐渐狰狞起来:“来啊,先给本大人仗打十棍!”